如果把时间拨回三年前,很少有人会怀疑:斯坦福计算机专业 = 一线大厂入场券。
● 那时,硅谷公司抢人,校招现场像拍卖会;
● 那时,写代码还是一项稀缺技能;
● 最重要的是,那时,还没有 ChatGPT。
但到了 2025 年,这条公式正在被 AI 亲手拆解。当 Claude、Copilot 等开始一小时写完原本要一周才能完成的模块,“初级程序员”这个岗位,正在悄然退场。
于是,越来越多斯坦福计算机系毕业生发现:自己站在了“名校光环”与“岗位消失”的夹缝中——学历依旧耀眼,但岗位却不再等人。
问题并不在于斯坦福学生不够优秀,而在于:技术公司对“初级程序员”的需求,正在结构性坍塌。
这几年生成式 AI 的进化速度,远超预期。
2022 年,ChatGPT 刚发布时,还只能短时间生成简单代码;如今,各类 AI Coding Agent 已经可以连续数小时工作,完成调试、重构、测试等基础开发任务,而且错误率越来越低。这直接改变了公司的人力模型。
南加州大学计算机教授 Nenad Medvidović 对此总结得很直白:
“过去需要 10 名工程师的项目,现在只要 2 个经验丰富的人,再加 1 个基于大模型的 AI Agent,效率几乎一样。”
在这种趋势下,被率先“优化”的,正是刚毕业、依赖导师和代码 Review 的初级工程师。
据斯坦福学生描述,如今的就业市场,已经出现了明显的“断层”。
少数被称为 “cracked engineer” 的学生,即有完整项目经验、发表过研究、做过真实产品、熟练使用 AI 工具的人,仍然能进入顶级公司;而剩下的大多数人,则在同一批岗位里反复内卷。
“斯坦福计算机专业毕业生,现在连入门岗位都很难进一线大厂了。”斯坦福大学生物工程副教授 Jan Liphardt 直言震惊,“这简直太疯狂了。”一位不愿具名的应届毕业生也形容校园氛围“非常压抑”:“找工作的人都很焦虑,投简历、面试、被拒,循环往复。”
更严重的是,这种冲击并非只发生在顶尖名校。
UC Berkeley、USC、Loyola Marymount University(LMU)等知名高校,都感受到了类似的“降温”,而学校名气越小,这种感觉就越是明显。
其中,LMU 计算机专业毕业生 Eylul Akgul 的经历颇具代表性:毕业后长期收不到 Offer,被迫回土耳其在初创公司积累经验;几个月后重返美国,却依然被数百家公司“拒之门外”。
Eylul Akgul 感慨道:“程序员这个行业,正在严重饱和。”
最终 Eylul Akgul 花了四个月,终于在洛杉矶一家软件咨询公司找到了技术负责人的职位。现在的她每天都用 AI 编程工具,但感觉自己在干着“三个人的活”。
事实上,不少科技巨头和创业公司早已公开承认:AI 让他们可以用更少的人完成更多工作。
Anthropic CEO Dario Amodei 曾表示,公司部分产品中 70%~90% 的代码都由Claude 编写,他甚至预测:未来五年,接近 50% 的入门级白领岗位可能消失。
Palo Alto 创业公司 Vectara CEO Amr Awadallah 说得更直接:“我们已经不需要初级开发者了。AI 写代码的水平,已经超过了很多名校毕业的应届生。”
不过话虽如此,至少目前 AI 还远没有做到“全自动软件工程”的程度。它很强,但并不稳定,能解开复杂的数学题,却可能在基础逻辑上犯错。有研究甚至发现,AI 工具让部分资深开发者的效率下降了 19%,因为他们需要花更多时间检查和修复 AI 生成的代码。
而这说明,工程师的角色正在发生变化:从“写代码的人”,变成“管理、验证、整合 AI 输出的人”。对此,LMU 教授 John David N. Dionisio 的建议很现实:“学生不该只学写代码,而要学如何与 AI 协作、如何审查 AI。”
面对突如其来的“减速带”,斯坦福学生们也开始集体调整策略。
● 有人降低预期,加入以前看不上的公司;
● 有人直接创业;
● 更多人则选择了继续读研,其中“五年制硕士”成为了热门选项。
一位斯坦福毕业生透露:“过去两年,五年制硕士的申请人数暴涨。这等于多一年时间、多一轮招聘周期,因此我身边差不多一半人都还留在学校读研。”
斯坦福教授 Jan Liphardt 感叹,这或许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转折:“三年前,我的本科生几乎都能轻松进入周边的大公司。而现在,一切都变了。”
参考链接:https://www.latimes.com/business/story/2025-12-19/they-graduated-from-stanford-due-to-ai-they-cant-find-job
